王羲之章草書《豹奴帖》,拓本,六行,七十字。在《晉書》本傳中,有「羲之書初不勝庾翼、郗愔」的記載。想必郗愔當初擅長的書體,在章草了。王羲之擅長章草書,這是無可懷疑的事實,庾翼歎服王羲之,也在章草書方面。但王羲之在書法上的建樹,是流便遒美的「新體」,東晉人喜尚的是王羲之的新體,並非章草書。唐太宗所褒揚的王羲之書法,在書體上也有傾向性,是「新體」的行、今草、正書,而非舊體的章草。章草書在唐朝的沒落,正是唐朝人取捨王書的結果之一。由此又使得數量本來就少的王羲之的章草書湮沒難傳,往往在文獻上見到善章草書的記載,卻很難見到實際的作品。至元朝人得兒二三行殘本,便視若珍異,王羲之善章草書的觀念印象頓時還原為現實,不僅僅證實了古代的記載,也使後人開了眼界。時至今日,儘管《豹奴帖》僅此刻本,失真處自難免,仍不失為研究王書的重要作品。此帖亦收刻於《汝帖》、《寶晉齋帖》、《二王帖》、《玉煙堂帖》。
釋文:羲之頓首。昨得書問,所疾尚綴綴,既不能眠食,深憂慮。懸吾情,至不能不委。(嫂故)不差,豹奴晚不歸家,隨彼弟向州也。前書云:至三月間到之,何能盡情憂。足下所惠,極為慰也,不謂也。
王羲之章草《豹奴帖》澄清堂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