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方朔《枕經台題跋.曹仕碑跋》云:“國初鄭谷口山人專精此體,足以名家。當其移步換形,覺古趣可挹。至於聯扁大書,則又筆墨俱化為煙雲矣。”《史晨碑跋》云:“本朝習此體者甚眾,而天分與學力俱至,則推上鄭汝器,同邑鄧頑伯。汝器戈撇參以《曹全碑》故沈著而兼飛舞。”可見鄭谷口是偏愛漢碑《曹全》及《史晨》兩種,他可以移步換形,化為煙雲。沈著而兼飛舞,卻很適切地概括了鄭簠那種飄飄然如羽化登仙,錚錚然似曲音昇華。皆是師古人而能消化成自已的血肉的很好的例子。但這不是一蹴可及的,清張在辛《隸法鎖言》曰:“作字正襟危坐,肅然以恭,執筆在手,不敢輕下,下必遲遲,敬慎為之。”這當然是指的書學的基礎,要有點滴的累積,辛勤的耕耘。最重要的是誠心篤實,持敬為之。
鄭簠的這件隸書五言詩,大體都和史家所評類同,但它卻多了點媚態,表現在收尾的波磔裹,筆長意遠,像長袖善舞,面貌姣好的女子,輕輕一揮便飄進了曹全登上了史晨,把漢碑的兩種石刻碑美的極致即刻化成歷史的煙和雲。(文/李肅錕)